清晨,陽光如碎金般灑進了院子裡,一切都宛如夢幻仙境,充滿了蓬勃的生機。
白沐言亭亭玉立於庭中,悠悠然地彈著古琴。
她那優美的姿態,恰似置身於仙境的仙女,又宛如天仙下凡,令人不禁為之動容。
正在傾情奏樂的白沐言,正準備將曲調彈至**之際,那悠揚的琴聲卻被一句“小姐”生生打斷。
貼身宮女如夢,神色匆匆地跑了進來,對著女主稟報道:“小姐,宮裡的路美人下了旨意,讓您入宮覲見。
還說有要事與小姐商量,望小姐務必前去。”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號,我滿心疑惑地問道:“路美人,你說的可是路氏的長姐路婕妤?
她竟然如此迅速地升至了美人之位。
我倒是有些小瞧她們姊妹了。”
隨後,我從容不迫地讓人把琴收了起來,對著如夢說道:“夢兒,備馬車,我們即刻入宮去拜見路美人。”
10 分鐘後,白府的馬車穩穩地停在了大門前。
我登上馬車,目光凝視著那巍峨莊嚴的皇宮,向著那裡進發。
在車上,我開始回憶起路家二姐妹上一世的種種行徑。
首先,路氏憑藉著見不得光的手段,間接篡奪了白家的掌控權,搖身一變,成為了擁有誥命封號的路夫人。
緊接著,她們兩姐妹裡應外合,讓路氏一族得以複辟。
而路美人,更是因此誕下了皇子,成為了權傾朝野、風光無限的皇妃。
一時間,路家人隻手遮天,好不威風。
半個時辰後,我終於抵達了路美人所在的寢宮。
自從路家垮台後,路美人一首失寵,一首都住在偏殿。
如今,她竟然有了屬於自己的殿宇。
想必也是在晉封之時,皇帝一併賞賜的。
遷宮之儀,乃是天大的恩典,這路美人倒也確實有些能耐。
走進殿內,高高在上的路美人端坐在主位上,見到我前來,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但很快便招呼我坐下,輕聲說道:“今日乃是家宴,不必拘束。”
我隨後亦回言道:“娘娘怕是糊塗了,我與娘娘並無血緣之親。
不過是藉著小孃的薄麵,攀上了這高不可攀的天家姻親。
如今自詡為娘孃家人,沐言著實慚愧至極。”
路美人聽出了話語中的譏諷之意,卻也是毫不畏懼地說道:“白小姐所言極是,是本宮糊塗了。
但本宮不過是一介卑微美人,怎配得上這天家姻親的殊榮。
倒是白小姐,出身名門望族。
祖父母皆為一等國公,父親更是曆經兩代皇帝的卓越帝師,母親更是公主之後。
我這等卑微身份,自是配不上你們白家,若不是因為小妹嫁得好,我怕是一輩子都無緣得見這等勳爵人家。”
聞此,我亦回懟道:“娘娘過獎了,您乃當今皇帝的寵妾。
得見娘娘,實乃我等莫大的榮幸。
我們又豈敢在娘娘麵前,妄言尊貴呢!!”
說此話時,我故意將“妾”字咬得極重,就是在特意告訴她,一介妾室,休想在我白家麵前耀武揚威。
眼見鬥不過我,她便隻能先招呼著我坐下用餐。
正吃著,她便忽然說道:“聽聞,白小姐茶藝精湛,實乃百年一遇的製茶奇才。
正巧,本宮這裡新進了一批,來自西域的七彩琉璃盞。
這等好茶配好盞,不知姑娘,可否讓本宮一飽眼福,領略你的高超茶藝。”
眼見推脫不得,我便隻好硬著頭皮應下。
我畢恭畢敬地拿起杯子,為鹿美人製茶。
煮水,泡茶,醒茶,過臟,二泡,三倒。
這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一碗晶瑩剔透、茶香西溢的夏安大紅袍,便泡製完成。
在太陽光的映照下,這盞茶不僅茶香撲鼻,還折射出一道道銀光,仿若仙茶般,令人陶醉其中,流連忘返。
製完茶後,我誠惶誠恐地將茶端了上去。
路美人先是端詳了幾眼,隨後輕輕吹去茶上的熱氣。
她將茶杯湊近唇邊,悠然自得地喝了起來。
須臾,路美人手持茶杯,讚歎道:“好茶,好茶。
白小姐實乃奇才,竟能烹製出如此仙品,著實令人欽佩啊!
白太傅當真是教女有方!
倘若玉均公主能有你一半的賢淑,本宮這做母親的便能安心了。”
言罷,她正欲尋樣物件,好好賞賜於我。
可貼身侍女剛把盒子遞到她手中,她便如那風中殘燭般,搖搖晃晃地暈倒了。
刹那間,在場眾人皆驚慌失措,旁邊的掌事姑姑,失聲驚叫,旋即便去找皇後和太醫了。
未幾,皇後和太醫院的太醫,皆匆匆趕來。
皇後在一旁心急如焚地等待著,盼著太醫能速速查明病因。
把完脈後,太醫滿臉愁容地站了起來,心急火燎地對皇後說道:“美人的暈厥,乃是藥物中毒所致。
而今病情己然穩定,當務之急,乃是尋得下毒之人,以防其再度戕害其他嬪妃。”
皇後一聽是中毒,便怒不可遏地質問起路美人身邊的宮人。
“今日,你們家主子,可曾食用過平素不吃之物?
亦或是有人送你們主子什麼吃食?
若說不出個所以然,就休怪本宮不留情麵,將你們統統抓入慎刑司嚴刑拷打!”
一聽要被抓入慎刑司,頓時,便有一名宮女,如那驚弓之鳥般跳了出來,嚷道:“奴才親眼所見,我們家主子在飲了白小姐泡的茶後,即刻便暈倒了。
定然是白小姐心懷不軌,妄圖謀害我們家主子。”
一聽到我的名字,在場眾人皆如那餓狼撲食般,齊刷刷地盯向了我。
皇後亦是瞬間變得冷若冰霜,彷彿下一刻,便要將我拖下去問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