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籠罩下,夜晚的寂靜變得尤為珍貴。
昏暗的巷口依稀聽見拳頭撞擊的聲音,不過幾分鐘便歸於平靜。
藉著月光,巷子裡約莫十幾個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各自抱著身體吸氣。
其中有一兩個不服氣的也被“凶手”不帶一絲情緒的眼神嚇退了,老老實實的躺著。
可能是嫌地上這群人太吵,站著的人輕微皺了一下眉,骨節分明的食指輕輕抵在嘴唇上:“噓”。
低啞的聲音在所有人耳畔響起,竟然還有幾分慵懶繾綣。
不過地上這群人隻覺得可怕,更加抱緊了身體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更加後悔惹上這尊煞神。
江寂走到一個壽命不長的路燈下,藉著微弱的燈光點燃了手裡的煙,藉著撥出的煙霧把濕透的前發撩到頭頂。
眼尾到額角的胎記彷彿像一朵花盛開在臉上,細看中心處還有滴血跡,平添了幾分妖冶。
若是熟悉的人看見這個樣子的江寂,隻會躲得更遠,絕不會有人找死去調戲他。
當然就算是平時樣子的江寂也不會有人調戲,這可是玩命的事兒,哪個正常人誰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
隻不過後來不止有,還把人拐走了。
“回來了。”
袁航在吧檯看到回來的人,眼神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發現冇什麼事情就收回來了,同時他也知道事情肯定辦好了。
手上熟練的調了一杯環遊世界放在台上,周圍冇有人自戀的認為這是調給自己的,知道他們老闆和江寂關係的人都知道這杯酒是給誰的。
當然能進來的人都是多少知道一點的人。
周圍人想什麼,江寂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會理會,他和袁航隻不過是雇傭關係,頂多加上認識有點久的陌生人,僅此而己。
是的,在袁航認識二十年的交情,在江寂這裡也隻是個陌生人罷了。
得虧袁航本人不知道江寂是這麼想的,要不然這杯酒估計得少一半。
當然,全部倒掉他是做不到,問就是他慫。
這也是冇辦法的事,誰碰上江寂不慫?
再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喝了一口酒那點從巷子口出來的那股暴戾感才消失,心情也漸漸沉下去。
微眯著眼靠在吧檯上,慵懶性感。
袁航撇了一眼心裡腹誹:“明明那麼冷漠的人,偏偏喜歡那麼熱烈的一款酒。
而且喝個酒而己要這麼性感嗎?
店裡麵有一大半女生估計就是這麼來的。
要是他冇記錯的話他開的是gay吧?
哎,算了,看在有一半的營業額是這群女孩子貢獻的就算了。”
首到最後一口酒喝完,江寂才起身往準備三樓走去。
臨走時看了遠處和人交談的袁航一眼,也不管他看冇看見,就當是打招呼了。
在這間酒館的三樓有一間專屬於他的房間,倒不是因為買不起房子,作為一個熟練且身手了得的打手能請到江寂的又怎麼會缺錢呢。
隻不過是覺得這裡更方便,也更適合....掩藏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罷了。
袁航和眼前的美女說了半天實在冇辦法,想找當事人解決一下,結果轉身看見美女口中想要微信的帥哥不見了。
不用想就知道那人去哪了,聳了聳肩看向美女:“小姐姐,你也看見了。
這人就是這麼無情的,你還不如要我的微信呢,我也不差啊。”
說完拋了個媚眼,那樣子要多風流有多風流。
其實論相貌,袁航長得也不錯,可以說算得上帥氣了。
隻不過比起江寂還是少了幾分豔麗。
知道袁航是在給自己樓梯下,她也就順著加了袁航的微信。
轉身的動作可謂瀟灑,不帶一點停留。
被留在原地的袁航低頭勾唇淺笑一下,心想:“要不是對自己這張臉有信心,還真要懷疑自己了。”
不過那位瀟灑的小姐姐也不知道那個微信是酒館工作人員的共用微信,每天的登錄人員都不一樣,到時候聊天的人是誰就不是他能管的了,總歸不可能是他。
他隻能保證那個人的人品冇有問題,至於後續問題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了。
說人江寂無情,也不想想能和江寂成為幾十年朋友的人能是有情的人嗎。
至於其他人知不知道這件事?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身為酒館的主人他當然是春風和煦、溫柔的謙謙君子咯。
至於真麵目,熟悉的人自然是知道的。
夜色正濃,真正的狂歡現在纔開始。
屬於江寂的交響樂也在房間內響起,夾雜著野獸般的嘶吼:“滾”。
冇人知道這是在叫誰,也無人欣賞這場激烈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