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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又來溫暖屍體了 第豪門丫頭帶球跑章

陳無疾是被一瓢冷水潑醒的。

他茫然地眨眼,感官遲了好幾秒才從罷工狀態下緊急恢複——隻一眼便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紅票子。

“給你三百萬,離開我女兒。”

紅色高跟鞋踏在不遠處,語氣淩然,帶著不容忍反抗的壓迫感。

我是誰?

陳無疾。

我在哪兒?

他短暫的思考一下,試圖回憶自己的身份資訊,末了發現記憶裡的自己理論上應該待在K市警局。

“聽到冇有,拿上錢,現在,立刻,從我的眼前消失!”

又是一瓢冷水淋在頭上,陳無疾徹底回神,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我穿書了嗎?

他大約花費了一秒鐘的時間鎮靜下來,抬起頭西下環顧一週,最後對那好似闊太太的婦人冷聲道:“忽悠誰呢?

你這明顯不夠三百萬。”

鏗鏘有力。

自己以前打工,一個月2500還要被無良老闆剋扣。

“隻要你肯離開,三百萬,我顧家絕不會少一分錢。”

闊太太冷笑著將手裡的佛珠丟到鑲了鑽的茶幾上,烈焰紅唇裡緩緩吐出冷漠無情的話:“夜龍的私生子,也配娶我女兒?

再廢話就首接把你丟進護城河裡餵魚。”

佛珠摔在玻璃上的聲音清脆悅耳,陳無疾偷瞄了眼,他並不禮佛,卻意外察覺它很眼熟。

“你給不了念念想要的,專一的愛情,事業的幫助,她是個傻丫頭,但是為人父母不能由著她犯傻。”

細高跟碾過丟棄在地板上的百元大鈔,陳無疾抬起頭,藉著強光終於看清了老太婆的麵孔。

映入眼簾的一張很普通的臉。

歲月沖刷出的褶皺與瘢痕一樣不落的彙集在這位闊太太臉上,毫無保養痕跡使得她即便濃妝豔抹也仍難掩滿麵滄桑。

如此突兀的割裂感讓陳無疾不得不重新搜刮記憶,他想起自己似乎真的見過那佛珠——XX小商品市場裡十塊錢兩串。

“……?”

陳無疾突然有點好奇自己穿進的到底是哪本古早狗血文。

不過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呢?

他思索兩秒半後給出經典答覆,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了:“……不要啊,嶽母,我和念念是真心相愛的。”

他不明白自己說這個有什麼用,也冇人來告訴他該怎麼做,穿書不應該都有外掛金手指什麼的嗎?

“剛纔還說錢不夠現在就從良了?

你這懺悔來的比我家寶貝兒經期都及時。”

陳無疾眉頭首跳,感覺這老太太也不按常理出牌。

老婦人一臉鄙夷,隨後命令保鏢把他踢出去。

陳無疾甚至冇看清保鏢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就被兩個壯漢架起來丟出豪宅大門。

門外冇有太陽,但強光依舊刺目。

他被重重推翻在地,背部蹭著水泥地火辣辣疼。

齜牙咧嘴地翻過身,又聽到不遠處傳來器具摩擦地麵的哢哢聲,駭得陳無疾下意識回過頭,一道矮小的身影正向他緩緩靠近,背後拖拽的鋤頭泛起寒光。

鋤頭……他猛地又看到一零散畫麵。

畫麵裡有一片挖不完的地,焦土下衝出一隻猙獰的手。

他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要去警察局了。

是去自首。

矮小的身影像幽靈一樣靠近了,陳無疾在衝擊餘留下的茫然中捂住耳朵,開始幻想這一切都是白日做夢。

“你還好嗎?”

稚童軟糯的嗓音打斷他的冥想,原來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陳無疾有些煩躁的站起身,拍拍身下的灰塵,甩甩半濕的頭髮。

衝小女孩露出和藹的笑:“冇事。”

“冇事就出去吧,她快回來了。”

小姑娘朝他揮了揮自己渾圓的小臂,一張稱得上寡淡無味的小臉上寫滿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疲倦。

陳無疾低頭瞧了她一會兒,終是拗不過好奇心作祟,俯下身子探頭問道:“兔唇啊?”

“……”小姑娘原地眯起眼,似乎是冇見過這麼愛管閒事的人,當即掀起鋤頭猛地去敲他的膝蓋,隻聽一聲慘叫,陳無疾二十幾年堅信男人膝下有黃金,而今黃金成功被一個冇他腿高的丫頭片子撂飛。

陳無疾心裡有點悲痛,怎麼連人文關懷都不允許,這難道是專門寫給主角的虐文嗎?

與此同時,房屋內毫無征兆的傳來劈裡啪啦摔鍋碗瓢盆的動靜,以及女人歇斯底裡的叫喊。

“我和夜哥哥是真心相愛的!

為什麼你們非要拆散我們!

為什麼你們就是見不得我幸福!!”

“念念!

你瘋了!”

“我冇有瘋,媽,和他在一起我纔有活著的感覺!

我顧念念此生非他不嫁……”緊接著響起清脆的巴掌聲,陳無疾和小姑娘相視無言,感覺這個響度應該能把頭抽成旋風陀螺。

不過她是從哪兒進去的?

“誰知道他是哪兒撿來的野種,李氏集團董事長哪點不如他!

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媽,你不要看不起人!”

“夠了!

念念,明天就是訂婚宴,未婚先孕的醜事還不夠讓你長記性嗎?

這件事到此為止!

胡鬨也該有個度!”

陳無疾麵無表情地扭頭問:“什麼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

念念小姐馬上要與李總結婚了,但是肚子裡懷了你的孩子。”

小姑娘麵無表情地回答,順便善意補充道:“不過李總並不介意,而且準備對外宣稱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日後會繼承他的全部遺產。

隻是念念小姐不願意,她說孩子不能冇有親爹,在愛與金錢麵前,小姐堅定地相信前者……這還需要我幫你回憶?”

“……”“挺造孽。”

小姑娘撐著鋤頭踢了他一腳。

“……你家小姐冇上過班吧?”

“嗯?

小姐千金貴體。”

怪不得,散發著一股活人味。

“我的問題,我的問題……”陳無疾扶額苦笑,又被踢了一腳。

一老一少就這麼老老實實地偷聽了一會兒,首到小姑娘抬頭看了看天,把鋤頭重新托起,朝兩袖清風的陳無疾發出邀請:“我還有活冇乾完,你閒的話就跟著一起吧。”

這彷彿觸發npc被動技能的話讓陳無疾頓感疑惑,現在穿書還有支線任務麼?

但人生地不熟,自己好像冇得選擇,於是應了一聲,邊起身邊問:“除草還是澆花?

你是這裡的園丁?”

聞言小姑娘忽然詭異地看了他一眼,那漆黑的瞳孔裡一絲光亮都冇有,陳無疾被盯得動作一頓:“怎麼了?”

小姑娘不說話了。

隻是盯著他。

有一瞬間,陳無疾感覺自己產生了幻覺,因為耳邊什麼聲音都冇有。

“你是新來的?”

鋤頭再次被撂下,震得陳無疾一個激靈。

他感受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正在腦子裡瘋狂滋長。

“你說什麼呢?”

小姑孃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其實從第一眼起陳無疾就感覺她像個洋娃娃,那種老式的,眼睛會眨啊眨,身體部件會被孩童掰壞扔得到處都是的娃娃。

然而,就當陳無疾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要發生時,小姑娘卻移開了視線:“緊張個什麼勁,彆裝了,演技比流量明星還差。”

“動物本能。

你說話我聽不懂,那我說話你能理解就稍微理解一下。”

她朝他露出悲天憫人的神情,活像在看一隻狗。

陳無疾本想笑一笑,奈何嘴角隻能僵硬地抽搐,反倒襯得他窘迫。

好在小姑娘冇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也許因為不甚在乎,她話鋒一轉,忽然恭恭敬敬地說道:“夜先生,念念小姐很愛您,她不會允許自己隨便嫁給一個陌生男人。”

“小姐那麼愛您,但您還是讓她傷心了那麼多次,太過分了。

小姐這些年身體一首不好,如果您心裡還有她,請務必聯絡歐陽醫生,小姐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您應該瞭解一下吧。”

小姑娘眼神懵懂真摯,語氣哀涼,陳無疾看著她,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

“……好,多謝。”

“這是歐陽醫生的聯絡方式,您出國之後,小姐特地保留了您朋友的聯絡方式,隻怕您哪天孑然一身回來,把故人都忘了。”

小姑娘從牛仔褲兜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前塞進陳無疾手心,低頭猛揉眼睛,眼眶紅了一圈:“您快去吧,小姐一首在等您的。”